“‘工’,能為我等鑄造最堅實的根基,能讓我們擁有源源不斷的錢糧、器械。”
“可這終究是個弱肉強食的亂世。”
郭嘉一字一頓。
“根基紮得再牢,要是沒把夠硬的刀護着,那就是案闆上的一塊肥肉,誰都能上來撕一口。”
“我學宮衛部,雖經趙校尉操練,已算精銳。”
“但人數,終究太少。”
“面對數萬大軍,終究是螳臂當車。”
“我們缺一張能一錘定音,讓所有觊觎者膽寒的王牌!”
郭嘉這幾句話,讓屋裡驟然燒起來的火氣,瞬間涼了半截。
徐庶臉上的激動也褪去,換上了一抹凝重。
沒錯。
今天場面是熱鬧。
可也等于把稷下學宮架在了火上烤。
劉表不動,是巴不得他們跟士族咬個你死我活。
曹操袁紹賠着笑臉,是因為現在有利可圖。
哪天這好處沒了,或者他們騰出手來了,卧龍崗這塊肉,誰不想吞下去?
到那時,靠什麼抵擋?
靠那些工匠手裡的錘子嗎?
屋子裡,一下就安靜下來。
江源一直沒吭聲。
他聽着,嘴角挂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
直到郭嘉和徐庶的目光,都帶着一絲憂慮和探尋,落在他身上時。
他才慢悠悠地從案幾下,取出了一卷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圖紙。
“刺啦——”
油布被解開。
圖紙,在案幾上緩緩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