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的倒計時,如同一道催命符,懸在每個人的頭頂。
彥翹着腿,用刀鞘輕叩膝蓋,臉上挂着貓戲鼠般的殘酷笑意。
“江先生,怎麼樣?想好了嗎?”
“你的天兵天将,走到哪了?是不是在路上迷路了?”
他身後的死士發出一陣壓抑的哄笑。
諸葛亮手心全是冷汗,羽扇的指節捏得發白。他依舊挺直脊梁,如槍一般護在江源身前。
老師
這已經是絕境了!
然而江源仿佛置身事外。
他靠在躺椅上,甚至換了個更惬意的姿勢,眯眼望着天邊殘陽,嘴裡哼着不成調的曲子。那份閑适,仿佛他不是階下囚,而是在自家後院曬着太陽。
這份姿态,讓陳彥的笑容寸寸僵硬。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将死之人,怎會如此鎮定?除非一個荒唐的念頭冒出,又被他狠狠掐滅。
不可能!這裡是颍川,是他的地盤!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裝神弄鬼!
“時間,差不多了。”
江源忽然睜眼坐直,伸了個懶腰,骨節噼啪作響。他看了一眼滿臉猙獰的陳彥,笑了。
“陳公,我最後勸你一句。”
“現在開門,備好酒菜,恭恭敬敬送我們師徒出去,此事便當沒發生過。”
“否則”
江源端起石桌上冰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待會兒,你想開門,怕是都找不到鑰匙了。”
“狂妄!”
陳彥勃然大怒,一腳踹翻石凳!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一個時辰前。
南陽,卧龍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