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接着做嗎?”
李琪冷冷地盯着父親。
“是不是非要折騰到陛下忍無可忍,一道旨意下來,砍了你的腦袋,再把我李家滿門抄斬,你才覺得舒坦?”
說完,李琪将那些沉甸甸的“賞賜”往前一推,轉身就走。
李善長看着眼前珠光寶氣的“催命符”,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頭頂,脊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朱元璋啊朱元璋!老夫當年助你打下這江山,你親口贊我功比蕭何!
為何今日竟容不下老夫?
難道非要老夫身死族滅,你方能高枕無憂?
悲憤交加之下,李善長老淚縱橫。
屋外,李琪靜靜地看着父親顫抖的背影,默然無語。
隻有讓父親真正明白其中的兇險,李家這幾十口人,或許才有一線生機。
這邊剛把胡惟庸轟走,劉伯溫又找上門來。
不過這位以冷峻著稱的宰相隻是到了府門外,并未入内。李琪得了通報趕緊迎出,隻見太子爺端坐在馬車裡,朝他招了招手。
這兩人怎麼總湊到一處?李琪不敢深想,老老實實上了馬車。
朱标臉上帶着點似笑非笑的神情,終究沒忍住,開口問道:“聽說你把胡惟庸亂棒打出去了?”
“一時犯了頭風,沒壓住火氣!”李琪随口應道,渾不在意。
這回答,連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劉伯溫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太子爺伸手指點着李琪,又好氣又好笑:“你這頭風,發作得可真是時候!胡惟庸好歹是朝廷命官,下次再不可如此任性妄為!”
聽出太子話裡的回護之意,李琪立刻乖覺地點頭。
“殿下,今兒打算收拾誰?”他眼珠一轉,帶着幾分躍躍欲試,“要不就料理了胡惟庸?我看他也不是好路數,保不齊就是第二個楊憲!”
這話聽着像玩笑,可細想卻非空穴來風。胡惟庸做了左相後,比那楊憲更跋扈專橫,否則他也不會成了史書上最後一位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