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保我李家周全!”
李琪沒好氣地哼道,“若不是您,我何至于這般辛苦奔波?如今又接下這燙手差使,日後怕是要累斷筋骨!”
李善長聞言一怔,随即重重歎了口氣。他無法反駁。皇帝對他這個開國功臣的猜忌,明眼人都看得出,上次那敲打的賞賜就是明證。若李琪不是他的兒子,或許真能做個逍遙自在的富貴閑人。
“吾兒是為父連累你了。”
李善長聲音蕭索,透着落寞。
飛鳥盡,良弓藏,這道理誰都懂,落到自己頭上,終究意難平。
見父親消沉,李琪寬慰道:“爹,您寬心。大患已除,陛下其實并無殺心。隻要您安分守己,不再過問朝政,不結黨營私,陛下總會念些舊情。”
李善長為何該死?
因為他提拔心腹,淮西黨羽遍布朝野,逼得老朱扶持浙東黨抗衡。
他緻仕後,又暗中扶植胡惟庸為相,遙控朝局。胡惟庸擅權跋扈,黨同伐異,終緻大禍。
胡惟庸該死,李善長亦難辭其咎,淮西黨必須鏟除!
這才有了洪武年間的一場場腥風血雨。
所幸如今,經李琪幾番周旋,朝局已然不同。中書省廢了,内閣取而代之,李善長、胡惟庸、劉伯溫、汪廣洋四足鼎立,相互制衡。
内閣僅有議政之權,行政決策大權旁落。
胡惟庸再難獨攬大權,又有剛直的劉伯溫在側,李善長的處境,總算暫時安穩了。
正當李家父子傾談之時,宮内的朱元璋父子也在密議。
“父皇,兒臣以為,李琪所言,未必不可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