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張泉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出租屋。
古玩街的深夜,死寂一片。
趙老闆的“趙氏古玩”店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
張泉繞到後巷,這裡更黑,垃圾桶散發着馊味。
他靠在牆角,帽檐壓得很低。
裡面,一片狼藉。
他的視線直接鎖定了保險櫃。
空的。
他仔細掃視着地面。
幾枚清晰的腳印,鞋底是那種很深的齒輪紋,是工地上常見的勞保鞋,尺碼很大,絕不是瘦小的趙老闆的。
還有撬棍在保險櫃門上留下的劃痕,暴力,但不笨拙。
周掌櫃遞上的那張燙金名片,是“禮”。
今晚砸店搶貨,就是“兵”。
先禮後兵。
要麼交出賬本,跪下當狗。
淩晨四點,張泉回到了出租屋。
他沒開燈,坐在床邊。
透視異能,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王牌。
孫家的賬本,是能同歸于盡的核彈,但引爆的時機和方式都極度講究。
董其昌的《仿米芾山水圖》殘卷,重器,價值連城。
顧景舟款的紫砂壺,同樣是重器,市場認可度高。
楊教授和省博的人脈,是官方的背書,能借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