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木船晃得厲害。
張泉半跪在船裡,胸口劇烈起伏。
他拼了命,用那根撿來的破木棍當槳,一下一下,笨拙又瘋狂地劃着水。
小船總算離岸邊遠了些。
他回頭看。
岸上,中村涼太的臉在光線下格外猙獰。
幾個黑衣手下端着槍,卻隻能站在泥灘邊,對着他這邊幹瞪眼,無可奈何。
“八嘎!”
中村涼太對着手裡的對講機嘶吼着什麼,大概是在調集人手,封鎖河道。
瘋狗!
張泉心裡罵了一句,不敢有絲毫松懈,調轉船頭,朝着遠處一片更密集的蘆葦蕩劃去。
那裡水道交錯,地形複雜,是藏身的好地方。
冷風一吹,他才感覺到臉上的疼。
全是剛才在蘆葦叢裡被割的口子,細細密密。
他低頭,看了看被自己死死護在懷裡的黃花梨官皮箱。
箱體完好,沒進水。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一角,裡面的明成化小杯安然無恙。
總算沒白拼命。
一股巨大的疲憊感湧上來,幾乎讓他暈過去。
媽的,這次太險了!
山本一郎這條老狗,為了這點東西,居然下這麼大的本錢追殺自己。
不行!
絕對不能再這麼被動!
必須搞錢,搞人,搞勢力!至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張泉的腦子裡,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出那個黑色金屬箱。
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透視眼都看不穿的東西,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