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心裡清楚,官方的力量是保護傘,也是放大鏡。
他們能保護他,也能把他研究個底朝天。
他必須小心翼翼地維持着這個謊言,利用他們的資源,去探尋玉璧背後的真相,同時,把自己隐藏在迷霧裡。
劉建國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也沒有追問。
他隻是點了點頭。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
“你保護了國家的珍貴文物這是大功一件。”
說完,他便轉向專家團隊。
“錢老,孫教授現場就交給你們了。”
“務必做到最細緻的勘察。”
專家團隊立刻行動起來,各種專業設備被擡了出來。
半小時後,一頂軍用帳篷在警戒線内迅速搭建起來。
這裡成了臨時的鑒定會議室。
在數盞高強度冷光燈的照射下,那幅僅僅展開一角的古畫,被兩位戴着白手套的年輕研究員一寸寸地再次展開。
畫卷展開到了大約三分之一。
一截枯木,幾筆皴擦出的山石,意境蒼古,筆力雄渾。
即便是不懂畫的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歲月氣息。
帳篷内,鴉雀無聲。
劉副局長、陳科長、張泉,還有三位最權威的專家圍在桌旁。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俯下身,幾乎要把鼻子貼到畫上。
他就是錢老,錢裕,市考古研究所退休後返聘的元老,在書畫鑒定領域是泰山北鬥級的人物。
他為人嚴謹到了刻闆的地步,最信奉數據和科學檢測,對所謂的“眼力”和“經驗之談”,總是抱着三分懷疑。
他看了足足五分鐘,才直起身子,看向張泉。
“小張同志,陳科長說你判斷這是宋元大家的摹本?”
“是的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