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嘶聲低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給她搭了那麼好的台子,萬衆矚目,她竟然能把一手天胡的牌打成這樣!最後還被收編成了一條狗!”
跪在她面前的,正是那名低眉順眼的雜役宮女,趙婉兒。
此刻,趙婉兒的眼中也閃爍着一絲不忿與輕蔑。
那個蘇巧巧,不過是個靠着旁門左道嘩衆取寵的廢物,竟也能得陛下如此“看重”,哪怕是失敗,都敗得如此轟轟烈烈。
而自己身懷絕技,卻隻能在這陰暗的角落裡,像條見不得光的地鼠。
“娘娘息怒。”
一個陰柔的聲音,從殿内最深的陰影處傳來。
司禮監掌印大太監,魏進,緩步走出。
他看了一眼暴怒的顧昭儀,眼神深處,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嫌棄。
【真是不中用的東西,難怪會被那小皇帝當場翻盤。這點城府,也配玩弄權術?】
魏進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恭敬。
“娘娘,那廚娘不過是陛下丢出來的一塊石頭,探探路罷了。”
他轉向趙婉兒,那雙狹長的眸子,在昏暗的燭光下,像毒蛇的眼睛。
“你,和她不一樣。”
“她是大張旗鼓的火,而你,是無聲無息的水。”
“火光再亮,也隻是刹那芳華。而水,卻能滲透一切,滴水穿石。”
魏進的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蠱惑。
“耐心點,咱家的婉兒。”
“很快,就會有比宮宴更好的機會,讓你流到陛下的龍榻之側,讓他嘗嘗什麼才是真正的‘滋味’。”
趙婉兒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垂下了眼簾,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是,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