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上的女子,無一不是名門之後,千嬌百媚,國色天香。
兵部尚書之女,眉宇間英氣勃勃。
【可惜,朕剛在太祖的黑料檔案裡看到,她爹去年還在和北境的蠻族部落通信,商量着戰馬的生意,不可取。話說這黑料檔案還帶更新的?真恐怖!】
大理寺卿之女,看似溫婉賢淑。
【根基不淨,其家族牽扯着一樁陳年舊案,朕還沒想好要不要翻出來。不可取。】
禦史大夫家的千金,才情斐然,卻也心高氣傲。
【呵,下一個顧氏罷了,入了後宮,隻會讓朕的耳根子不清淨。更不可取。】
他的手指,如蜻蜓點水般劃過一幅幅精美的畫卷,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在選擇的,不是一個妻子。
而是一個能讓他絕對放心、永遠不會失控、最合适的皇後棋子。
這意味着,她的家世、她的性格、她的一切,都必須在他的絕對掌控之内。
最重要的一點是
她,絕不能是另一個需要他去“清理”的“主角”。
何歲的手指,最終停在了一幅畫卷之上。
畫中女子,着一身淡雅的鵝黃襦裙,眉眼彎彎,笑容清淺,宛如春日裡被晨露打濕的初綻白蘭。
太傅甯鴻之孫女,甯白露。
一股無比真切的記憶,陡然從腦海深處翻湧而上。
那是尚書房外的一角,春光正好。
被太傅罰站的小小皇子,正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委屈地偷抹眼淚。
一個同樣穿着鵝黃襦裙的小女孩,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
她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還帶着自己體溫的桂花糕,小心翼翼地遞了過來。
“别哭了,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