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主動出擊!
慈甯宮。
殿宇深沉,梁柱間的每一寸木料,都仿佛被數百年的光陰浸透,散發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陰翳。
空氣中,上等的龍涎香與凝固的權力氣息交織在一起,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朝太後李氏,正由她的胞弟,承恩侯李良殷勤地攙扶着,慢條斯理地修剪着一盆墨蘭。
“姐姐,您就這麼由着那小蹄子胡來?”李良滿臉焦灼,聲音壓得極低,“如今她大權在握,我們的人處處掣肘,再這麼下去”
“慌什麼。”
太後頭也不擡,指間鎏金花剪“咔嚓”一聲,一片枯葉應聲而落。
“哀家給她的,是權柄,也是枷鎖。她一個小丫頭,陷在那個人情世故的泥潭裡,不出十日,必然心力交瘁,灰頭土臉地來向哀家哭訴求饒。”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盡在掌握的冷笑。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通報:“陛下、皇後娘娘駕到——”
李良臉色一變,太後卻緩緩放下花剪,拭淨雙手,臉上瞬間堆起了慈和的笑意,仿佛方才的陰冷從未存在。
“快,随哀家去迎駕。”
殿内,氣氛在帝後二人踏入的瞬間,便凝固到了冰點。
一番虛僞的請安問候後,甯白露恭敬地将那份《條例》呈上,姿态謙卑到了極點。
“啟禀母後,陛下。”
“臣妾愚鈍,接管欽差司事務數日,深感責任重大,卻又不知如何着手,唯恐有負聖恩。”
“故此,臣妾鬥膽,草拟了一份章程,還請母後與陛下聖裁,為臣妾指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