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2頁)

“陛下!”

劉文清猛地轉向龍椅之上的何歲,顫抖着撩起官袍,重重跪倒在地。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沙啞,卻字字铿锵,如金石落地!

“老臣有本奏!”

“請陛下,治此獠欺君罔上、竊取先賢、意圖謀逆之彌天大罪!”

何歲端坐于龍椅之上,面無表情。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眼前這場即将引爆整個朝堂的風暴,不過是一場早已寫好劇本的戲。

【來了來了,老戲骨開始飙戲了。】

【這箱子一上,氣氛不就到位了麼?朕的禦用工具人,就是靠譜。】

他隻是淡淡地擡了擡手。

“講。”

一個字,輕描淡寫,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

劉文清悲憤地打開木箱,從裡面顫抖着掏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因年代久遠而泛黃的卷宗,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臣,奉陛下旨意,于文淵閣整理前朝遺檔!”

“于‘逆案’卷宗深處,臣與翰林院同仁,不眠不休三日,終尋得前朝狂士李懷玉、古雍朝落魄書生黃立等人,泣血之作!”

他猛地展開其中一卷,對着面色開始劇變的蘇哲,一字一句,如杜鵑泣血,聲聲悲鳴!

“你方才所吟之《不第後賦菊》,更非你這無恥鼠輩所能寫出!”

劉文清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對先賢被辱的無盡悲憤。

“此詩,乃古雍朝書生黃立,一生落魄,科舉不第,感時傷事,抒發胸中不平之悲憤絕唱!”

“此詩作成,黃立便因牽涉謀反大案,被捕入獄,此詩亦成其謀逆鐵證,最終被定罪問斬!其詩稿被列為禁中之禁,焚毀殆盡,僅餘此殘篇,藏于故紙堆中,不見天日!”

“你這豬狗不如的竊賊!竟敢盜其詩,冒其名,在此狂吠!”

“你冒誰不好,偏偏要冒這首催命的反詩!”

蘇哲的大腦,在劉文清那一聲聲悲怆的嘶吼中,被震成了一片嗡鳴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