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認罪伏法了。
陳凡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骨頭還挺軟,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然而,甯青萍的下一句話,卻讓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臉上。
“臣之罪,不在于毆打奸佞!”
“而在于,臣學藝不精,未能當場将這颠倒黑白、污我門楣的無恥鼠輩,斃于拳下!”
他聲音凄厲,如同杜鵑泣血,充滿了無盡的冤屈與不甘。
“陛下!”
甯青萍雙目赤紅,死死地盯着城樓之上的何歲。
“我甯氏一門,上至帝師,下至走卒,世代忠良,肝膽可昭日月!”
“我父甯遠,為國捐軀,馬革裹屍,何曾有過半分退縮!”
“我祖父甯修一生治學,嘔心瀝血修前朝史書,三百萬煌煌巨著何曾一字懈怠!”
“我曾祖父甯太傅,一生清譽,風骨長存,何曾結黨營私,構陷忠良!”
“今日,卻被此等奸邪小人,以如此卑劣手段,當着天下人的面,潑上這等奇恥大辱!”
“臣,不服!”
“我甯家上下五百口忠魂,不服!”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亢,一句比一句悲壯,到最後,已是聲嘶力竭的咆哮!
那股甯折不彎的剛烈之氣,如同一柄無形的利劍,竟生生刺破了那由謊言與煽動構築的輿論鐵幕!
原本嘈雜的廣場,竟詭異地安靜了片刻。
一些心思活絡的百姓,從他那決絕的姿态與泣血的控訴中,品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陳凡心中一突,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這個甯青萍,怎麼回事?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