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壓得她喘不過氣,難道現在,它又要将自己與他好不容易開創的局面,重新拖回那令人窒息的泥潭?
【老妖婆,真是好算計!朝堂上玩不過朕,就想來朕的後院放火?】
【想用一群庸脂俗粉來離間朕和梓潼?想用‘祖宗規矩’這把鈍刀子,把朕的皇後淩遲處死?】
【天真!】
何歲心中殺機一閃而過,但抱着懷中僵硬身體的手,卻愈發溫柔而堅定。
他沒有說任何“你放心”、“朕不會”之類的空洞承諾。
他隻是輕輕轉過甯白露的身體,讓她面對着自己,然後伸出手指,一點點撫平她因緊張而緊蹙的眉頭。
他的聲音裡,沒有安撫,反而帶着一絲考校的戲谑和絕對的自信,響在死寂的殿内:
“怎麼,朕的六宮之主,這就亂了方寸,怕了?”
甯白露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她擡起頭,迎上何歲的目光。
那雙冰封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委屈。
她怕的,從來不是什麼女人,而是那座名為“祖宗規矩”的,足以壓垮任何人的大山。
何歲笑了,是那種運籌帷幄、視一切陰謀為玩物的笑容。
他非但沒有繼續安撫,反而将問題直接抛給了她,像一位頂級的棋手,在邀請自己唯一的對手入局。
“怕什麼?她隻說選秀,沒說選妃。”
“梓潼,你告訴朕,這‘選秀’二字,除了往朕的龍床上塞人,還能有什麼文章可做?”
“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執起她的手,在那光潔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帶着一絲期待。
“你來告訴朕,這局,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