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無藥可解。”
“我當時，已經快死了。”
甯白露的心，揪成了一團，呼吸都變得困難。
“是娘親”
何歲的眼中，滾下兩行清淚。
“她動用了家鄉的巫蠱秘術，以命換命，将我身上的毒，盡數轉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用她的命，換了我的命。”
“可她死了，我體内的餘毒，卻依舊像跗骨之蛆，讓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
他擡起袖子，擦去眼淚，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可笑吧？我的命，是娘親用命換來的，是踩着所有哥哥的屍骨，才撿來的。”
“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李太後和顧秉謙，把我推上皇位，又把顧昭儀那個毒婦，塞給了我。”
“新婚之夜，我們在太廟向爹叩首的時候，她就明目張膽給我下了牽機引。”
他握着甯白露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将她的骨頭捏碎。
“白露，你知道嗎？”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我的命，真是夠硬的。”
“若不是一次次死裡逃生，我根本活不到娶你進門的那一天。”
“更别提，還能像現在這樣，等着我們的孩子，降生于世。”
他将頭，輕輕靠在甯白露的肩上，像一個終于找到了港灣的，疲憊的旅人。
“所以，謝謝你。”
“謝謝你，肯嫁給我。”
“謝謝你，願意為我，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