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捏着信紙,指尖傳來一陣細微的顫抖。
她全明白了。
虎子能看到的那些善魂,就像是扔進水裡的血肉,而血月教和那些不明身份的修行者,就是聞着味兒趕來的鲨魚。
他們在找她。
尤鐵牛湊了過來,滿臉焦急:“玉丫頭,信上說啥了?是不是又有麻煩了?”
尤玉擡起頭,目光掃過圍過來的村民們,他們臉上帶着驚慌,但更多的是對她的信任。
跑?
她看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懷裡,仍在瑟瑟發抖的虎子,又看了一眼這些淳樸的鄉親。
她能跑到哪裡去?
跑到天涯海角,這些聞着腥味的惡狼也會追上來。到時候,連累的又是誰?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尤玉深吸一口氣,胸中那股翻湧的力量,竟在這一刻奇迹般地平息下來,變得前所未有的順從。
她眼中的迷茫和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人的平靜,一種冷冽如寒冬冰川的決然。
她将信紙緩緩對折,遞還給尤鐵牛。
“鐵牛叔,讓村裡的婦孺老弱馬上收拾東西,帶上幹糧,進山裡躲起來,沒有我的消息,不準出來。”
尤鐵牛一愣:“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尤玉的視線越過衆人,望向村口那條通往外界的土路,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即将到來的敵人。
她嘴角忽然牽起一絲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戰意。
“我?”
“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