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遠也不管牛大山眼紅得發亮,把煙小心貼身收好。
“甯遠,既然這老爺子是你抓來的,那就由你負責接下來的審訊工作,把他跟孫大彪之間的秘密全挖出來。他們做過哪些壞事,你也查個明白。”
“保證完成任務!”
甯遠一邊回答,一邊站直敬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
本來以為剛參軍能訓練隊列、練刺刀、瞄槍法,但他錯了。
哪有什麼正規集訓?新兵基本沒有正經訓練時間。
每天睜眼就是幫村民幹活,織草鞋、上山找野菜、剝樹皮;要是能逮幾隻田鼠都能開心一天。
隊列訓練,拼刺技術、精準射擊都是做夢,難怪他的敬禮歪歪斜斜。
甯遠随手拿了隻破碗倒點熱水進去,來到關押“姓白的”房間門前。
這位白老爺子瑟縮地蹲在角落裡,眼神慌張地盯着他。“小兄弟,你跟你們領導說一下,剛才我說的那都是胡扯,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孫大彪,我真是糊塗了才那麼講。”
甯遠聽着白老頭語無倫次的話,心裡明白排長和班長此刻正趴在窗戶外盯着裡面的一舉一動,他得好好表現,别丢了新時代人的臉面。
“白老先生,您别緊張,我隻是随便問問情況,您如實告訴我就行。我們不會欺負老人家的。”
“在我們那邊——就是我的老家,上了年紀的人做錯點事,也沒人會追責。您年紀也大了,還走了這麼遠的山路,外面又冷得很,來,坐炕上先把這碗熱水喝了暖暖身。”
白老頭瞧着甯遠親切的笑容,聽着他體貼的話語,慢慢在炕邊坐下,接過半碗熱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這就對了,咱們就像拉家常一樣聊天,放松一點,不用太拘束。”
“您既然堅持說那個孫大彪跟您沒關系,那他為什麼要幫您藏這些面粉呢?”
“是是他帶着人硬闖進來的,還拿着槍對着我,說我要是不把所有的面粉交出來,他們就要滅我全家啊!”
甯遠猛地拍了一下炕沿,語氣也立刻嚴肅了起來:
“白老爺子,我好心勸你一句,你怎麼還想騙我?我都已經說了,隻要你實話實說,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可你倒好,我把饅頭遞過去,你卻當我是驢子脾氣!”
白善人心頭一緊。
“小兄弟這話是從何說起?我說的可是真話啊!”
甯遠冷笑了一聲:“那你是不是忘記了?下午的時候還有兩個年輕人跟你一塊來的?”
“你是不是覺得你不說别人就不會開口是吧?告訴你,我們現在講的就是一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要是一直撒謊,不肯說實話,那等着你的隻有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