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他們都認得護礦軍的老底子,辦事熟門熟路,省去一堆麻煩。
當晚,甯遠擺酒接風,把護礦軍幾個頭頭腦腦都叫來了。
你來我往,寒暄個沒完,氣氛熱得能煮開一鍋水。
最讓人寬心的是,之前軍裡不少人被打垮了心氣,活像等死的囚犯。
可這半年熬下來,一個個像是重新活過來了。
甯遠鼓勵大家成個家,安個窩。
在他和一個小隊長張羅下,不少人真成了親,娶了媳婦,過了日子。
過去的慘事,全壓在心底,不提了。
宴席上,酒一喝多,人就扛不住了。
好些個漢子喝得東倒西歪,抱頭痛哭,眼淚鼻涕一把。
甯遠懂——那是舊傷口又被翻出來了。
醉鬼的心,比紙還薄,一捅就破。
溫良玉一直安靜地坐在他旁邊,默默給他倒酒夾菜。
看他的眼神,軟得像春水。
甯遠在桌底下,悄悄捏着她嫩得沒骨頭的小手,心裡熨帖。
他對溫良玉百般滿意,就一點别扭——她那個跟臉模子印出來一樣的弟弟。
有時候甯遠看她一眼,恍惚間吓得一激靈:這姐弟倆,長得也太像了。
可脾氣差得十萬八千裡。溫冠玉在淮南待了幾個月,硬是混出一股山大王的味兒。
這會兒喝着酒,腿直接架凳子上,吆五喝六地劃拳,嗓門最大,滿院子都是他。
這小子,真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