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這看起來，不像是正常的資金往來，更像是一個刻意做出來的局。”
“你父親，很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當成了資金過橋的工具。”
周敏的話說的很隐晦，但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她在提醒他，這是一個陷阱。
不過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
隻是對于陌生人突然發出的善意，讓一直步步為營，如履薄冰的陳志遠感覺有些意外。
陳志遠擡頭，第一次正視這個一直跟在嚴正身後的年輕女人。
她很聰明，而且釋放了善意。
“周調查員，謝謝你。”
陳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無比真誠。
“我明白了。”
城南，一家格調清幽的茶樓。
包廂裡，紫砂壺的壺嘴正冒着袅袅熱氣。
錢立華慢條斯理地洗着茶杯，動作優雅。
坐在他對面的陳建業，卻如坐針氈，額頭上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滾。
“錢總！這事兒不能再搞下去了！”
陳建業的聲音帶着哭腔，幾乎要給錢立華跪下。
“省裡的人都找到我大哥家去了！”
“我大哥當場就氣病了，現在人還在醫院躺着！這要是再查下去，會出人命的！”
“我不幹了，這錢我退給你，我不幹了！”
錢立華将一杯剛泡好的大紅袍推到他面前，臉上依舊挂着溫和的笑意。
“急什麼？先喝口茶，潤潤喉。”
陳建業哪裡喝得下茶，急得嘴唇都起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