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副局，您真是火眼金睛！”姜小蒙像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聲音裡帶着崇拜，“您這麼為項目質量操心，跟别的領導都不一樣”
她話一出口，似乎覺得有些失言，臉頰更紅了些，忙補充道，“我是說，您工作起來特别嗯，有魅力。”
陳志遠聞言擡起頭，正好對上姜小蒙亮晶晶，還帶着些許羞澀的目光。
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擺了擺手。
“什麼火眼金睛，就是份内工作。”
“我也隻是個普通人，碰巧坐在這個位置上，就得對得起這份責任，免得将來工程出了事，老百姓罵娘，第一個挨闆子的還是我們。”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姜小蒙眼中的光彩更盛了。
“行了，快去忙吧。”
“好的陳副局。”
辦公室裡重歸寂靜。
陳志遠的目光再次落在“正禾建設”那寥寥數頁的介紹上。
決心已下，但如何接觸，卻需慎之又慎。
2003年的江城，諾基亞和摩托羅拉是絕對主角，但遠未到智能機普及、信息秒達的程度。
直接以住建局副局長的身份發文召見？
不妥。
目标太大，容易瞬間将正禾置于林雅芝、錢立華他們的放大鏡下。
恐怕還沒起步就會被各種“合規性審查”和無形壓力扼殺。
一個電話打到正禾辦公室？
更顯突兀，對方一個純粹的技術型商人，陌生官員的來電，第一反應恐怕是警惕和排斥，很難建立初步信任。
陳志遠沉吟片刻，拿起桌上的内部電話，打給了局裡一位即将退休，還在市建築業協會挂了個閑職的老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