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杯跟陳志遠碰了一下：“好，好！沖你這句話！以後有什麼事，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使得上勁，盡管開口！”
兩人相視一笑，茶館裡茶香袅袅。
周老科長呷了口茶，語氣帶着些惋惜，閑聊般說道：“說起這個正禾建設啊，老楚這個人，我打過幾次交道，是真是個做實事的。”
“确實是良心企業，就是唉，這年頭光有良心不夠啊。”
“機遇、人脈缺一不可，最關鍵的是錢！差那麼一口氣，就差那麼點兒東風，可惜了喽”
陳志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周老這話，聽起來是感慨，實則句句都在點他。
正禾的短闆就在資金和機遇上，而這兩樣，恰恰是他陳志遠目前有可能、也有意圖去幫忙斡旋和彌補的。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這位老科長雖然退居二線，但眼光和心思依舊透亮。
他牽了線，看出了自己的意圖，此刻便順勢再推一把。
陳志遠心中了然，但面上絲毫不露。
擡起頭，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感激和受教的神情，連忙給周老的杯子續上水。
“多謝周老指點！您這話真是說到點子上了，讓我茅塞頓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回頭一定再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怎麼能更穩妥。”
他沒明說研究什麼，也沒承諾要幫什麼，但那種‘我已聽懂’的态度，已然傳遞到位。
畢竟在這種事情上，心照不宣遠比挑明了說更符合規矩。
周老科長見他領悟得快，也不多言，滿意地笑了笑，轉而聊起了茶葉經。
又坐了一會兒，陳志遠搶着結了賬，恭敬地送周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