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合上文件，動作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幾個留心他的人看過來。
他擡起頭，目光越過衆人，正好對上主位上林雅芝的視線。
林雅芝的眼神在他臉上停頓了兩秒，随即若無其事地移開。
清了清嗓子，拿起草案文本，開始逐條宣讀。
“須提供近五年内獨立承接過至少一項合同金額不低于五億元人民币的省級或以上重點工程項目業績證明。”
“以上是資格預審的核心條款，各位都是相關領域的專家和領導，大家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都可以提出來，我們集思廣益嘛。”
會議室裡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低着頭研究文件，仿佛上面能開出花來。
誰都清楚，這“集思廣益”隻是句客套話。
對面的劉全有局長甚至悄悄朝陳志遠遞了個眼色，那意思是：别出頭，聽着就行。
陳志遠卻像是沒看見。
身體微微前傾，打破了這片死寂。
“林市長，各位領導，關于這一條業績要求，我有一點不成熟的看法。”
這話一出，會議室裡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了陳志遠身上。
驚訝和看好戲的，不一而足。
劉全有的臉色瞬間就繃緊了，捏着筆的手指都用了幾分力。
這小子又瘋了？！
林雅芝看向他，臉上看不出情緒：“陳副局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