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輕哼一聲，指尖在名單上輕輕一點。
這分明是汪凡福擺下的擂台，等着他過去。
說不定還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他難堪，甚至可能借此坐實他“工作不力”的罪名。
可明知是局，卻不得不去。
缺席反而授人以柄，顯得他心虛或是怯場。
陳志遠琢磨了下，拿起内線電話：“小李，進來一下。”
李明很快敲門進來，神色謹慎：“局長，您找我？”
“兩件事。”
“第一，今天下午我跟市政府那邊的會，你多留意局裡的動靜，尤其是那三位副局長有什麼異常舉動，随時給我電話。”
“明白。”李明點頭。
“第二，”陳志遠略一沉吟，03年設備雖簡陋，但一些特殊渠道應該還能弄到，“給我準備一支小型的錄音筆，要最隐蔽的那種，下午開會前給我。”
李明眼中閃過訝異，但立刻恢複如常，沒有多問一句：“是，我這就去辦。”
李明辦事效率極高，不到一小時，一支小巧如u盤、通體黑色的錄音筆便悄無聲息地放在了陳志遠辦公桌上。
陳志遠拿起，試了試按鍵手感，将其謹慎地放入西裝内袋，貼胸放置。
傍晚，江城賓館最大的包廂内，燈火通明，觥籌交錯。
汪凡福坐在主位，面色紅潤，語調溫和，開場白說得滴水不漏。
無非是強調團結協作，共克時艱，為了江城的發展大計。
甚至主動舉杯，肯定了陳志遠近期“勇于任事”的态度，姿态做得十足。
但酒過三巡，陳志遠看着周圍衆人的表情。
真正的戲碼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