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揉了揉被铐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腕、
雖然姿态被動,眼神卻已徹底恢複清明。
“交代什麼?我有什麼問題需要向你們治安支隊交代?”他反問,聲音平穩。
“嫖娼未遂,暴力脅迫!這還不夠清楚嗎?”
“人證、物證、還有你這一身”
隊長猛地一拍桌子,手指虛點着陳志遠敞開的襯衫和脖頸上的紅痕,語氣笃定得好像已經蓋棺定論。
“單方面指控和這些痕迹就能定罪?”陳志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诮,“我是市住建局代理局長,正處級幹部。”
“即便真如你們所說涉及作風問題,也該是市紀委牽頭介入調查,什麼時候輪到治安支隊跳過所有程序,直接下定論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卻銳利地盯住那位隊長:“我現在要求的很清楚:第一,立即通知市委市政府以及市紀委的相關部門。”
“第二,在我的律師和單位紀檢組到場前,我不會回答任何與此事‘定性’有關的問題。”
“你們現在的辦案程序,本身就有問題。”
隊長臉色一沉,顯然沒料到陳志遠如此冷靜,且直接擡出了級别和程序來對抗。他接到的是“從嚴從快”的指示,最好能立刻拿下口供,坐實罪名,形成輿論鐵案。一旦紀委介入,事情就會變得複雜,時間也會拉長。
“陳志遠,你别拿級别壓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正因為相信法律,我才要求程序正義。”陳志遠靠回椅背,閉上眼睛,不再看他,“在我的要求得到滿足前,我保持沉默。”
他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大腦在飛速運轉。
錄音筆應該完整錄下了從酒桌抱怨到房間内女子自導自演的全過程,尤其是汪凡福等各位領導的話。
以及女子拍照、抓撓、直至警察“準時”出現的全部聲響。
這是他能翻盤的王牌,但現在絕不能暴露。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