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谷的雪粒子打在林凡臉上,混着尚未完全熄滅的地火餘溫,燙得他皮膚發緊。
趙東平的元嬰虛影在冰璃布下的玄冰牢籠裡瘋狂沖撞,那漆黑的魔嬰每一次撞擊冰壁,都會激起一圈圈淡藍色的漣漪,卻始終無法撼動分毫。
冰璃負手立在半空,月白長裙被風雪卷起,宛如九天之上的冰蓮,俯瞰着這場由她強行介入的人族鬧劇。
“冰璃!你這是何意!”趙東平的元嬰發出尖銳的咆哮,聲音裡摻雜着金丹期本體的嘶啞,“我與林凡的恩怨,是人族内部之事!你身為六階妖獸,強行插手,難道不怕挑起人妖兩族的戰火嗎?”
冰璃連眼皮都未擡一下,隻是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拂去肩頭的雪花。
她的動作優雅,語氣卻冷得像萬年不化的寒冰:“你代表人族?”
她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南域人族億萬生靈,何時輪到你這等判宗的敗類來代表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黑風谷中那些被地火灼傷的岩石,以及遠處瑟瑟發抖的歡喜宗殘餘弟子:“至于妖族”
冰璃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我冰璃便是南域妖族的臉面,殺你,不過是幫明月宗清理門戶般的小事,與人妖大戰何幹?”
趙東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清楚冰璃的實力——渡過天劫的六階妖獸,早已不是他這剛成元嬰的魔修能抗衡的。
若真觸怒了她,恐怕連神魂都會被凍結成齑粉。
可就在他心生懼意之際,林凡卻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冰璃與玄冰牢籠之間。
“前輩且慢。”林凡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他剛剛被元嬰威壓震傷的内腑仍在隐隐作痛,“趙東平所言,并非全無道理。”
冰璃挑眉,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哦?你想為他求情?”
“非也。”林凡搖頭,目光轉向牢籠中的趙東平,眼中寒光閃爍,“他背叛宗門,勾結外敵,殘害同門,死有餘辜。”
“但前輩身為南域妖族至強者,若親手斬殺他,确實可能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