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頁)

媽媽病情突然惡劣,口吐鮮血,醫生說必須盡快做手術。

我給遠在外省的女友打去電話,她是婦産科一把手,也是唯一有希望救媽媽的醫生。

女友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出發,車開到中途,她卻說臨時有手術,回不來了。

我絕望蹲在醫院的長廊裡,給她撥去一道道電話。

卻隻能眼睜睜媽媽的心電圖越來越微弱。

第九十九通,她終于接了。

我的語氣近乎卑微:“宋薇沫,我媽媽現在情況真的很危急,隻有你可以給她做手術,我求求你,快點回來!”

宋薇沫遲遲沒有回答。

我等了好久,等到她一言不發挂斷電話。

等到了她的小師弟曬出她用她那雙金貴的手為他煎得荷包蛋。

以及近乎挑釁的文案。

【今天出了小小意外,師姐不僅沒怪我,還鼓勵我了呢。】

原來,她說得臨時有手術是幫小師弟收拾爛攤子。

她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抛下了我,去陪了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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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心電圖化為一條直線那刻,我的心髒也仿佛停止了跳動。

醫生摘下口罩,滿頭大汗安慰我。

“我們盡力了,林晨,節哀順變。”

大家看我的眼神裡有安慰,更多的是憐憫,畢竟所有人都清楚,唯一能給媽媽做手術的宋薇沫此刻正在安撫她的小師弟。

病床上的媽媽雙眼緊閉,一臉蒼白。

我不敢去看,抹去眼淚,顫抖着再度和宋薇沫打去電話。

冰冷女音砸進耳朵,我再也忍不住撲在媽媽的屍體上嚎啕大哭,求她睜開眼看看我。

我哭到雙腿發軟,跪在冰冷的地闆上。

淚光中注意到了床頭櫃上媽媽和我,還有宋薇沫的合照。

那是我第一次帶宋薇沫回家見媽媽,向來節儉的她特意請專業攝像師拍得。

我強撐着身體将媽媽帶到了火葬場,看着她變成了骨灰,變成了手裡一個小小的盒子。

葬禮結束後,宋薇沫的電話才打了回來。

“林晨,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回消息?”

我無力說話。

宋薇沫自顧自發完脾氣,挂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