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鋪子掌櫃指了個方向:“喏,就往那邊去了。”
滂沱的暴雨捶打在油紙傘上,噼裡啪啦的,很是急切,宛如聶珩眼下的心情。
慘白的雷電在天際乍現,雷聲更是吓人。
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聶珩的步履很急,墨色的衣袍都被雨打濕了。
雨水還打在了他的發上和臉上,他身上的氣息比天色還要陰沉冷峻。
傘遮住了他的神情,隻能看到他緊抿的唇,他持傘的手也甚是用力,骨節和青筋都凸起來了。
聶宵聶宵
他咬了咬牙關,喉間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冷哼。
“兄長。”
這一聲穿破混沌的大雨,落進了聶珩的耳裡。
聶珩呼吸一滞,停下了腳步,緩緩擡高油紙傘,沈桃言就在他的眼前。
兩人隔着雨幕相望,心裡不由得同時起了一抹慶幸。
聶珩松了松幾乎要把傘柄掰斷的手指,他還擔心沈桃言會為了救聶宵豁出性命。
沈桃言嘴邊淺淺帶着笑,她還以為聶珩為了采那藥去冒險了。
此時,她和她的兩個丫鬟正躲在别人的屋檐下。
聶珩:“怎麼在這裡?”
他的容貌在雨幕中透着一股淡淡的朦胧,像暈開了的水墨畫。
沈桃言被短暫晃了一下:“雨太大了,還打了雷,我們想等雨小一些再走的。”
她們來時,那條青石路上就已經漫了水了,所以她們才換了一條道兒走。
聶珩:“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兒小不了,能走嗎?”
沈桃言:“可以。”
有聶珩陪着,沈桃言和疊珠疊玉就像吃了定心丸,大着膽,冒雨淌着水回去了。
候在外頭的吳媽媽:“哎喲,小祖宗們可回來了,瞧瞧都淋成什麼樣了!”
聶珩身上濕透了,一身的潮氣,沈桃言和疊珠疊玉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