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無非就是念叨聶宵做的那些混賬事。
聶珩神态不變,語氣疏淡了幾分:“隻有第一步踏錯了,才會一錯再錯。”
大家都是明白人,聶淵知道聶珩在說什麼,聶宵的事兒在三年前,裝傻的那一步就錯了。
聶淵沒有否認:“是啊。”
他們口中的聶宵此時正在外頭打點,有小厮來告訴他,他娘正在打探他近來的各種行事。
聶宵隻好先停了手中的事兒,回府。
扇子總算做完了,沈桃言閑了下來,她在府裡四處走了走,透透氣。
疊玉有些擔心:“二少夫人,慢些走,仔細些腳下。”
沈桃言提着繁瑣的冬裙:“知道了,我看着呢。”
衙裡也沒有什麼要緊事,聶珩先一步回府了,他看到了在府中走動的沈桃言。
兩人之間離得遠,聶珩沒有刻意上前去。
沈桃言此時站在秋千前,疊玉在給秋千鋪上軟墊。
“好了,二少夫人可以坐了。”
沈桃言高興地坐上去了,沒辦法,府裡的消遣少,這個秋千她最喜歡了。
聶珩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他想過去,餘光闖入了一個身影,是聶宵。
聶珩生生停住了腳步,眼前這一幕與先前重合,聶宵可以光明正大地往沈桃言身邊走。
而他隻能站在遠處眼睜睜看着。
他知道沈桃言會對聶宵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一定是高興和歡喜的。
眼眸還會彎彎的,盈滿了滿足。
心裡漫上了微窒的悶澀,聶珩不想看,但他的腳拔不動。
令他意外的是這一回,聶宵并沒有走向沈桃言,是站在那兒,看了一眼就走了。
聶珩的心頃刻之間有力地跳動了起來,方才微窒悶澀的胸口,好似被撬開了一條縫,湧入了與之相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