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珩擡眼,描了描她有些疲倦的眉眼,到底是因為身份之差,沒法說太多。
他在她的身側站了好一會兒,才走。
他走時,還吩咐下人替了他的位置,隻不過站遠了些許。
有人稍微擋着,沈桃言沒像剛才一樣覺得冷了。
好不容易見上聶珩,沈明珠總想着找機會再去與聶珩交談。
可之後,她怎麼都沒法見上聶珩一面。
晚些時候,來府裡吊唁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入夜之後,沈桃言在正堂棺材前守靈。
棺材裡,隻有聶宵的那身衣物。
疊珠和疊玉也在,沈桃言倒也不怕,身側又有一抹菖蒲香萦繞,而且還暖和了一些。
沈桃言側目:“兄長怎麼不去歇息?”
聶珩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陪在她的旁邊。
沈桃言嘴唇微微翕動,該說不說,聶珩真的是個很好的長兄,很疼愛聶宵這個手足。
可惜,聶宵值不起聶珩的這份沉甸甸的心意。
要知道,聶珩從前可不在府裡的,為了管教聶宵,留在了府中。
聶宵他辜負了所有用心對待他的人。
罷了,按着聶珩這份心意,沈桃言不再出言勸他。
漆黑安靜的冬夜裡,隻有燒着紙錢的火盆火光噼啪。
有火光,倒也不冷,沈桃言的面容在火光之中忽明忽暗。
她麻木地往火盆裡投着紙錢,好幾次火舌差點兒就舔到她的手了。
聶珩的神色也跟着忽明忽暗。
在沈桃言又一次拿着紙錢,伸手進火盆裡的時候,聶珩強勢地握住了她的手。
沈桃言的手有些冰冷,聶珩不禁皺眉,微微攏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