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珩線條流暢的輪廓隐在昏暗的燭光中,惺忪的眼安靜地看她。
沈桃言:“是。”
聶珩似乎有點兒聽不清,很慢地擡腳走近了一步。
沈桃言有幾分忍俊不禁,就一步,走得這麼慢,怕是也知道自己站不大穩。
聶珩:“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口齒清晰,要不是瞧他的眼神,根本看不出他喝了酒。
而且他竟然沒穿裘衣,隻着一件棉袍,也不怕凍着。
沈桃言瞬間眉尖更緊,那些下人也不知怎麼伺候的。
“兄長怎麼隻穿着棉袍?”
回大房的路還遠着呢,這可怎麼耐得住寒?
聶珩:“不冷。”
沈桃言:“你隻是酒意上頭了,才不覺得冷,一會兒走出去就冷了。”
她示意了一下身邊拿着毛裘的疊玉,疊玉将毛裘雙手遞給了聶珩。
聶珩看着她,渙散的眼眸掀着一陣深深淺淺的墨色:“你穿。”
沈桃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結結實實的外罩毛邊長袍。
“我穿得多,而且就這幾步路,很快就到了,倒是兄長,一會兒走久了,怕是凍壞了。”
這毛裘,她本來就是拿來備用的。
沈桃言還将手裡拿着的小手爐給了他:“我叫疊珠送兄長你回去。”
聶珩抿着嘴。
沈桃言覺得稀奇:“兄長怎麼還使起小性子來了?快些回去吧。”
真想看看他明日想起來的表情。
于是,聶珩披着蓮青色還帶着香色流蘇小毛球的毛裘,手裡捧着白錦套貂毛的小手爐回去了。
守竹和其他在二房門口,抱着毛裘候着他的厮兒們,一時間目瞪口呆。
“大、大公子,你怎麼這副樣子出來了?”
疊珠:“大公子,奴婢先回去了。”
守竹這才看到提着燈籠的疊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