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誇獎，真誠又溫暖，讓馮香兒有些不好意思。
分組結果很快宣布，馮香兒、蘇钰、秦楚悅、張可心，這支被網友戲稱為“神仙和她的寵物”的隊伍，将由阿鬼老師和盧思霏共同指導。
而另一支隊伍，則是由實力強勁的柳星星帶隊。柳星星就是之前想和蘇钰搶《dynaite》的那個女孩，她看到這個分組結果，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和不甘。
“好了，現在，兩組帶回各自的練習室，開始你們最後的戰鬥吧！”
練習室裡，阿鬼老師已經進入了瘋魔狀态。他在地闆上翻滾、跳躍、抽搐，嘴裡念念有詞：“破繭！什麼是破繭？是痛苦！是撕裂！是毀滅中的新生！”
他給馮香兒設計的開場，是讓她被四條白色的綢帶束縛在舞台中央，像一個巨大扭曲的蛹。然後，在音樂的高潮，她要用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野性力量”，掙脫束縛。
“香兒，到時候，你就想象，有人搶了你的炸雞！最後一根雞腿！你必須沖破一切去搶回來！”阿鬼老師循循善誘。
這個比喻，非常有效。馮香兒瞬間就有了畫面感，眼神都變得兇狠了起來。
盧思霏在一旁，負責指導她們的聲樂和表情管理。她一遍遍地糾正着蘇钰她們的音準，又耐心地教馮香兒如何在鏡頭前，将那種“野性”轉化為一種有沖擊力的美感，而不是單純的吓人。
“香兒，你的眼神很好，但可以再收一點。”盧思霏溫柔地說，“想象你是一隻小豹子，而不是一頭橫沖直撞的野豬。要有攻擊性，但也要優雅。”
馮香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包子？好吃嗎？
訓練進行得如火如荼，團隊的氛圍也前所未有的好。蘇钰她們對馮香兒的“特色”已經完全接納，甚至覺得這是一種獨特的魅力。
然而，和諧的表象下，總有暗流在湧動。
一天下午，盧思霏去茶水間接水，柳星星端着杯子，狀似無意地跟了進來。
“盧老師，您辛苦了。”柳星星臉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帶她們那組，一定很累吧？特别是馮香兒，風格那麼獨特。”
盧思霏笑了笑：“還好，香兒很有靈氣，教起來不費勁。”
“有靈氣？”柳星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她湊近一步，壓低了聲音，“盧老師，您是圈裡的大前輩，難道看不出來嗎？她那些所謂的‘靈氣’，不過是嘩衆取寵的把戲。我們這個節目，本來是選拔正統偶像的，現在被她攪和得像個馬戲團。您跟她站在一起，不怕拉低自己的格調嗎？”
她的話，又細又惡毒。
盧思霏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她放下水杯，轉過身，正視着柳星星。
“柳星星是吧？”她的聲音依舊溫柔，但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意，“我不知道你對‘格調’的定義是什麼。如果格調就是像流水線上的娃娃一樣，跳着千篇一律的舞，唱着毫無靈魂的歌，那這種格調，我甯可不要。”
柳星星的臉色一僵。
“馮香兒或許不完美，她的表演方式或許很誇張，但她在舞台上，是活的。她的眼睛裡有光，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表達情緒。這叫‘真’。”盧思霏一字一頓，“而一個藝人，如果連‘真’都做不到，那才是最大的沒格調。”
“至于你說的馬戲團”盧思霏上下打量了柳星星一眼，輕輕搖頭，“至少馬戲團的表演，還能給觀衆帶來快樂。而有些人的表演，隻會帶來虛僞和無聊。”
說完，她端起水杯，看都沒再看柳星星一眼，轉身離開了。
柳星星一個人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一張漂亮的臉蛋都扭曲了。
而這一切，都被角落裡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