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演播廳安靜得能聽見心跳。
流光溢彩的燈光聚焦于舞台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在那四個風格迥異,卻又氣場相融的女孩身上。
音樂的前奏,如同黎明前深海的暗流,緩緩響起。
蘇钰用她充滿故事感的嗓音,唱出了第一句歌詞,空靈又迷惘。緊接着,秦楚悅和張可心的舞蹈,如同兩隻在黑暗中探索的蝶,充滿了掙紮的力量感。
台下的觀衆瞬間被帶入了那個壓抑又充滿希望的意境之中。
評委席上,盧思霏滿意地點了點頭。毒舌評委也難得地露出了專注的神情。
隻有姚清寅,他的眉頭,從一開始就微不可察地蹙着。
他的直覺告訴他,舞台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不是表演的問題,而是一種懸而未決的危險感。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那份令人窒息的甯靜。
音樂流轉,終于到了那個萬衆期待的部分。
四條雪白的綢帶,如同命運的觸手,從天幕頂端垂落。
蘇钰三人退入陰影,舞台上,隻剩下馮香兒一人。
綢帶如蛇,纏繞上她的四肢和軀幹,将她緩緩吊離地面。
燈光師精準地打下一束孤光,正籠罩着她。
在光影裡,她像一個被蛛網捕獲的祭品,脆弱,又帶着一種詭異的神聖感。
她開始了她的表演。
沒有彩排時那種驚天動地的悲傷,這一次,她選擇了一種更内斂,也更具沖擊力的方式。
她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兩片小小的陰影。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是面癱,而是一種抽離了所有情緒的平靜。
仿佛她的靈魂,已經不在這個軀殼裡。
她隻是随着音樂,輕微地、機械地扭動着。
那不是掙紮,更像是一種本能的,無意識的痙攣。
一個被命運反複玩弄後,連痛苦都感覺不到的麻木的靈魂。
“卧槽這是什麼表演?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壓抑我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不是在表演‘破繭’,她是在表演‘死亡’嗎?”
台下的觀衆們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