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熹見狀,也沒說話,歎了口氣披着衣服坐起來,從空間裡拿出手電筒和衛生紙。
旁邊明暖睡得像個小豬一樣,長睫毛柔順的垂搭在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陰影。
似乎是察覺到媽媽不高興,小丫頭皺皺細眉毛,也在睡夢裡哭了兩聲。
明熹輕輕拍了拍孩子,她又張開沒牙的嘴一笑,心都化了。
南照也和她一樣坐起來。
明熹沒打擾她,等她哭夠了,才聽她道。
“要說好,其實和村子裡這些小媳婦比起來,我的待遇已經算不錯了,沒出月子的時候,暖暖奶不夠吃,就給她買奶粉,也給我煲雞湯。”
“剛下鄉的時候,都有自己的算計,所以你給我的錢我也沒舍得給他們拿,但後來給的幾次,都被他們發現了,我也不敢自己私藏。”
“但是明熹,不知道為啥,我總是覺得不對勁。”
她用衛生紙按着眼睛。
心裡感慨都已經多久沒用過這麼柔軟的紙了。
就算是現在來月事,都隻能用那種粗布做的月事帶。
“嫂子你說。”明熹将手放在她膝蓋上,有點心疼。
現在的南照,其實和她當初挺像的。
“自從生了孩子之後,你哥他們就拿我像個外人一樣,今天你也看見了,有啥事兒都把我擱到一邊,自己商量去。”
“我隻能在心裡勸自己,等生個男孩就好了。”
“可那樣的話,對我閨女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說句不該說的,像咱爸媽也是有一兒一女,你看看你在這個家裡是啥地位,我還敢生兒子嗎?”
她幾乎能夠想到,如果再生個兒子,明暖是啥地位。
尤其現在還在鄉下,重男輕女的風氣更嚴重。
明熹歎了口氣:“嫂子如果舍得的話,我可以把暖暖帶回城裡去養,不用你們操心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