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不等蘇沐反應,豹哥毫無花巧一腳地狠狠踢在了蘇沐毫無防備的小腹之上,五髒六腑仿佛被震得移了位,身體被巨大的力量踹得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冰冷的雪堆裡!
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蜷縮成一團蝦米,連慘叫都發不出,隻有破碎的喘息聲被風雪撕扯。
“流放犯就該爛在泥地裡。”
豹哥朝蜷縮的蘇沐啐了一口,聲音冷得像冰碴子,“虎哥說了,你就是坨臭狗屎,弄死你反倒髒了手。就該讓你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根本不管蘇沐的死活,臉上帶着殘忍的快意,直接撞開木門沖進那四面漏風的破屋。
翻箱倒櫃的聲音如同狂暴的鼓點砸在蘇沐心頭,每一記聲響都伴随着内髒傳來的絞痛,屈辱和憤怒幾乎要将他淹沒。
“媽的,窮得底朝天,真他媽晦氣。”
豹哥罵罵咧咧地出來,狠狠一腳踢開腳邊的破瓦罐,碎片濺了一地。
“聽着,臭流放的。”
豹哥那油膩膩的唾沫星子噴在蘇沐臉上,“五十兩!是罰金!加十兩!是給虎爺壓驚的辛苦費。”
他獰笑着,故意用鐵頭皮靴的鞋尖碾了碾蘇沐深陷在雪地裡的手背,“總共六十兩!十天!”
說完,豹哥臉上獰色更重,高高擡起腳,瞄準蘇沐腹部的同一位置,用盡全力,如同碾碎一隻螞蟻般狠狠跺下。
“咔呃”骨頭仿佛斷裂的聲音被痛苦淹沒,蘇沐的身體像破布娃娃般猛地抽搐了一下,意識徹底沉入冰冷的黑暗。
不時屋外有外面打獵回來的獵戶,也看見倒地上的蘇沐。
“你看,那裡是不是躺了個人?”
“是不是死了啊?”
“看着還在動,沒呢。”
“走遠點,小心死了晚上纏着你不放啊!”
冷。
蘇沐隻覺得身體冷的徹骨,耳邊傳來不遠處獵戶的聲音。
看熱鬧的,嫌晦氣的,笑話的,然後又都慢慢遠去。
難不成我剛穿越過來,就又要死了?
蘇沐的腦袋越來越昏沉,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娃子,娃子?”
這時一道蒼老的女聲響起,将快要昏死的蘇沐拉回了幾分精神。
王大娘?
“哎呦,沐娃子你怎麼躺這咯。”
蘇沐隻覺得一雙扶住了自己肩膀,将自己慢慢支撐坐起。
然後嘴唇碰到了個碗狀物體,裡面熱騰騰的,還帶着點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