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囫囵吞了幾口早飯,推起家裡的闆車,嘎吱嘎吱地回到以前住的老屋。
屋裡牆角堆着幾個蒙塵的酒壇子,裡面是上次獵虎剩下的骨頭,全被他物盡其用,泡成了虎骨酒。
這東西在民間可是稀罕物,年頭好點能賣上幾十塊一瓶呢。
林陌陽盤算着,過了年就挑日子去集市上試試水。
至于剩下的虎骨?
他眼神閃了閃,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等再過些年頭,那玩意兒在黑市上可是按克算的價比黃金!
他這節儉的本事,算是刻進骨子裡了。
闆車很快被幾個沉甸甸的壇子塞滿,他又吭哧吭哧地推回新家,寶貝似的藏進了地窖深處。
等忙活完這些,日頭已經升得老高。
沉寂了一夜的村莊,仿佛被這初一的太陽喚醒,瞬間活泛起來。
走親戚的提着籃子,穿着新衣;
讨吉利話的孩童嬉鬧着挨家挨戶;遠處還隐約傳來鑼鼓聲和舞龍燈的吆喝。
日子再緊巴,人們總能找到法子,讓這年節透出幾分快活勁兒。
林陌陽領着家人,循着熱鬧的鑼鼓點來到大隊部。
嚯!好家夥!
空地上人頭攢動,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
林陌陽眼尖,不知從哪扛來一架梯子,帶着家人麻利地爬上了旁邊衛生院的房頂,這可是絕佳的個人包廂!
空地上,一群正當豆蔻年華的姑娘,穿着嫩綠的新衣,腰系着紅綢帶的小花鼓,腳踩紅布鞋,臉蛋抹得紅撲撲,像熟透的蘋果。
她們踩着鼓點,腰肢輕擺,手中的紅綢鼓槌上下翻飛,嘴裡還脆生生地喊着“嘿嘿!”的号子。
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那鼓點每一下,都像敲在某些年輕後生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