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擺好,劉慧茹深吸一口氣,直接開動。
“老三家的,你那張嘴不是挺能巴巴嗎?走啊,有種跟老娘去公社!”
“還有你,老王家的,剛才就屬你蹦跶得高,口水都噴老娘臉上了,呸!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沒完,咱公社大院見真章!”
她叉着腰,唾沫橫飛,把圍觀的鄰居挨個拎出來點名,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直到胸口那股子憋悶的邪火稍稍順下去點,她才心滿意足地閉了嘴。
那雙像是淬了毒的眼睛,重新釘在角落裡林振生身上。
還有他旁邊那個閉口沉默的林陌陽,也未能幸免。
剛才劉慧茹像個瘋癫的母老虎,霸氣十足地“舌戰群孺”,把鄰居們罵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
林陌陽就抱着胳膊,身子松松垮垮地斜倚在掉了漆的門框上,冷眼瞅着。
他就那麼看着,看着劉慧茹像個不知死活的跳蚤,在熱鍋上蹦跶得歡實,看着她把最後那點可憐的鄉親情分都撕巴得粉碎。
心裡頭,非但沒窩火,反而像大暑天灌下去一整瓢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涼水,那叫一個透心涼!
爽快!
嘴角邊,甚至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蠢貨!真當嗓門大、臉皮厚、滿地打滾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了?
這套撒潑耍賴的把戲,在鐵打的事實和硬拳頭面前,屁用不頂!
瞧瞧,本來就沒幾個人待見你,這下可好,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全讓你這張破嘴得罪光了。
等你蹦跶到最高處嘿,摔下來那才叫一個脆生!
林陌陽眼底寒光一閃。
今兒,他非得把這毒瘤從林家連根拔起,拔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