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九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立刻堆起一層厚厚的關切。
仿佛真替林陌陽心疼錢袋子似的,湊近了些,壓低了本就有些沙啞的嗓子道:
“老弟啊,聽哥一句勸,這些酒水可不便宜,你那點辛苦錢,留着幹點啥不好?犯不上糟踐在這上頭。”
他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
“不過嘛,也是巧了,前兩天九哥我接了個頂要緊的委托,要尋摸幾樣稀罕物件兒,老弟你要是能把這趟差事辦成了”
他大手一揮,指向櫃台上的酒壇子:
“這些酒,全當哥哥送你的!分文不取!不光這個,那懸賞的酬金,咱們哥倆二八開,我二,你八!夠意思吧?”
林陌陽沒吭聲,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無意識地劃拉着。
張老九開出的價碼,甜得發齁,甜得發膩。
這老狐狸素來是雁過拔毛的主兒,尋常委托,能給你個三七開就算他菩薩心腸了。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
二八?
還白送酒?
這餡餅砸得人心裡直發毛。
不對勁,十分裡頭得有九分九不對勁!
他腦子裡飛快地盤算着。
整片莽莽蒼蒼的山林子,那些真正要命的兇物,前些日子都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
剩下兩頭不成氣候的喪家犬,掀不起多大風浪。
加上最近剛到手的那批新家夥什,沉甸甸地揣在身上,心裡也多了幾分底氣。
這活兒,倒也不是不能接。
不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