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們這樣沒什麼問題,因為咱們賭廳的獨特渠道和屬性問題,是可以幫助咱們節省成本的,但是近三月因彙率波動,僅彙兌損失已超八十萬港紙了!”
“何董現在十分震怒,因為之前你和他的賭約,他已數次催促避險方案!距離一季度末五百萬利潤鎖定對賭期限,僅剩兩個月!形勢危急!盼複!孫”
李庸皺着眉頭,捏着傳真紙,用力到指節發白,服裝廠這邊好不容易剛摁下葫蘆,讓其走上正軌,豪江那邊又浮起了瓢!八十萬彙兌損失要挽回?還要兩個月鎖定五百萬利潤?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鋪開孫經理同步發來的詳細數據報表。
賭廳的現金流如同河流一般起伏不定,每月初相對平穩,中旬開始随周末客流量增大而流入增加,月底港澳商人結算高峰期達到峰值,主要流入港币和美元。
而支出則相對均勻,但大額支付如采購頂級酒水,這個主要用澳元結算、支付外籍管理團隊及荷官薪資、設備維護則是日元和美刀混着用,這個狀态本身就像定時炸彈,一旦遇上彙率劇烈波動,損失想不巨大都不行!
“币種錯配那就是被動挨打!”
李庸盯着報表上那些代表損失的紅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賭場坐莊穩賺不賠?那是沒算上金融市場的無形鐮刀!何董事這幫人,雖然擁有巨大财富,可他們隻懂賭桌,壓根不懂彙市!
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在哪裡?
李庸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最簡單的,自然是調整收支币種,收什麼錢付什麼錢。
但問題是豪江賭客來源複雜,收進來的币種根本無法控制,而且澳元、日元支付是剛性需求,供應商和外籍員工不可能接受港币。
那現在剩下的路隻有一條:利用金融衍生工具,主動對沖風險!
可問題是這需要一個非常大的金融市場才能做到,内地就别提了,這個時代内地的金融市場那就是一片荒蕪。
就是在亞洲内發展的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港城和豪江,也隻有最基礎的遠期外彙合約和貨币互換的雛形,流動性差,成本高昂。
而且最關鍵賭廳這種現金流,波動大,期限不固定,用标準化的遠期合約對沖,效果很差,還可能産生新的基差風險。
“待需要定制化方案…需要精準捕捉現金流時點和規模…”
李庸的目光落在報表上月底那陡峭的收入峰值上,皺眉沉思起來。
上輩子在商界摸爬滾打積累的知識被他快速整合,半晌之後,一個大膽而精密的計劃,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
他抓起筆,在紙上飛快地演算、勾勒,眼神越來越亮。
“可以,這絕對可以!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