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這是在鄉政府養成的習慣,以前經常被馬曉燕欺負,早早地就要吃完飯去辦公室打掃衛生還有泡茶之類的工作。
老媽劉惠也已經做了滿桌子的菜,我盛了一碗稀飯三兩下吃了,就将自己的魚竿給拾掇出來,我自己家裡承包了一個魚塘,反正閑着沒事,不如去魚塘釣兩條魚中午加餐。
結果剛出院子門口,我差點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站穩腳跟定睛一看,居然是村支書賴順貴。
“狗日的,沒長眼睛啊!”賴順貴揉着被聶飛撞疼的胸口罵罵咧咧道,昨天在槐樹底下笑話聶飛的範春花就是賴順貴的老婆。
不過我對這賴順貴倒是沒什麼好印象,一身肥肉,仗着自己是村支書,手裡有點小權力,那可是糟蹋了村裡不少的女人。
别的不說,村東頭和村西頭的兩個四十來歲的寡婦,還有村裡那個常年在外打工的泥水匠的老婆,其他的還有幾個,我隻是懶得去想。
“順貴叔”我輕聲喊道,馬的,要是我還在鄉政府上班,我絕對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現在形勢比人強,哪怕賴順貴罵了我狗日的,我也隻能當做聽不見。
“是你啊!”賴順貴看清楚是聶飛。“對了,剛才我碰到果子,她讓我順路喊你一聲,中午去她家吃酒,說幾個同學都來了,見見面。”
“哦,好!我中午過去!”我答應了一聲道,“謝謝順貴叔。”
“唉,你瞧你,當初去鄉政府上班,你爹平日裡在村裡那昂首挺胸的。”賴順貴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人呐,就跟歌裡唱的一樣,人生有大起大落,何必計較太多後面是怎麼唱來着?總之啊,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說罷,賴順貴哼着小曲便走了,我朝着見賴順貴拐過了小院,才朝地上啐了一口,抓着魚竿往自家魚塘走。
我家的魚塘不大,邊上修了一個小屋,裡面放着一張幢和躺椅,魚苗下得多的時候,聶長根平時就守在這邊,防止村裡有的人趁着夜色過來偷魚,我把躺椅從小屋搬出來,悠然自得地躺下,就盯着水面上的漂子,心裡就思索開了。
看來江果的這頓酒是跑不了了,從心底裡講,我是不願去吃酒的,江家宴請的無非都是村裡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以及江果的同學,我往那一杵,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反面人物。
但江果都讓賴長順來帶話了,自己要是不去,豈不是失了格調?去!不過就是丢丢二皮臉罷了,我心裡想到。
良久也沒有魚兒上鈎,我腦袋裡一閃念,便把手機給掏了出來,四下看看沒人,摁下了靜音鍵,從視頻裡将那晚馬曉燕和彭正盛的視頻翻出來看。
“啧啧!”我感歎了兩聲,可惜了,老子這一離開鄉政府想要再去找馬曉燕就有些難了。
現在黨委辦和政府辦兩邊正在鬥法,我自然不會去中間添亂,我還指望着馬曉燕拿下辦公室主任後還記得自己,把我再提回鄉政府呢。
現在如果就去找馬曉燕弄魚水之歡,這女人多半也會答應,但搞了之後,恐怕兩人的關系也就到此為止了,我想要再回去,那就沒什麼希望了。
如果等馬曉燕拿下了主任位置,我再拿着手機去找馬曉燕,大不了讓馬曉燕把自己給提回去,把照片删除,兩不相欠,當然,如果能搞搞那就更好了,所以兩件事情,做的先後順序不一樣,就會産生不同的效果。
“喲,聶飛,這工作被開除了,日子過得挺悠閑嘛?”我正看得過瘾呢,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吓得我手忙腳亂地差點沒把手機給扔魚塘了。
扭頭一看,範春花正扛着一把鋤頭笑眯眯地盯着我呢,确切地說,是頂着我那大褲衩中間的帳篷。
我發現了範春花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爽,這女人估計又要來酸自己幾句了,剛才看馬曉燕的視頻看得有了反映,我便将腿稍微擡了擡,掩飾了一下尴尬。
“擋什麼擋啊?”範春花媚眼笑道,将肩頭上的鋤頭往地上一放。“拿着手機看不良信息吧?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