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你是公務員?”陳欣欣頗為驚奇地問道,看來這小子現在混得還挺不錯啊,公務員難考是人盡皆知的,“我當時考了幾次沒考上,也就放棄了,現在都隻能是在私企工作呢。”
“咱們這幾個好像就馬小貴進了體制吧?”陳佳看向了坐在我旁邊的戴着眼鏡的馬小貴。“是縣水務局是吧?”
“對,縣水務局防汛辦。”馬小貴自聶飛來了之後就一直沒開口,陳佳現在問他才算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聶飛,你在鄉政府是負責什麼工作的?”陳欣欣又問聶飛,她心裡就盤算開了,聶飛這家夥是比較好說話的,她想看看聶飛是不是有什麼路子可以介紹給自己,等下次開考再去考一次。
“我?”我有口難言,看了一眼江果,這妮子絲毫沒看我,夾着菜自顧自地吃着,賴順貴則是一臉笑意地看着聶飛,想看看這小子是怎麼回答的。
“其實我就一臨時工,還被開除了。”良久,我深吸一口氣,雖然我不想說,但又不得不承認,如果我敢開口說一句謊話,賴順貴便會立刻将真相說出來,那時候我的自尊會被賴順貴給踐踏得連褲衩都不剩一絲。
“嘿嘿!”賴順貴奸笑了兩聲,又像沒事人一樣端着酒碗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一群都眼神都看着聶飛的人招呼過來喝酒。
“來,喝酒!”我讪讪地笑了笑,這一桌顯得有些沉寂,這些同學也都知道我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也在想自己剛才問得是不是唐突了。
“馬小貴,剛才就沒跟你喝,以前跟你有些矛盾,不過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希望你還不要介懷。”我端着杯子打算敬桌上唯一的男同學。
“誰要跟你喝?”面對我的敬酒,馬小貴并未買賬,眼皮一擡,連身前的酒杯都懶得端。“你說不介懷就不介懷,姓聶的,你算老幾哇?”
馬小貴最後這一聲你算老幾聲調咬得特别重,幾桌吃飯的人都聽得個清清楚楚,紛紛朝這邊看過來,現場一片寂靜。
“念書的時候,當着那麼多同學的面,你把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了,現在一句不要介懷就想抹了?有那麼便宜的事兒?”馬小貴冷冷地道。
“我當你聶飛有什麼大本事呢,當個破臨時工還能被開除,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喝酒?要不是你跟江果是發小,你會坐到咱們這一桌來喝酒?我呸!也不瞧瞧你什麼德行!”馬小貴說得咬牙切齒,好像跟聶飛有深仇大恨一般。
“小貴,你别這樣!”江果左右看看,她好歹是主人,這種情況,自己父母肯定不方便出面的,畢竟這是小孩子的事兒,他們連什麼情況都沒弄清楚。“聶飛,馬小貴喝多了,你别在意啊。”
“你閉嘴!”我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剛才喝酒喝得還是被馬小貴一通辱罵給氣得,我覺得此時周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嘲諷。“要不是你一開始就挑頭,能這樣嗎?江果,你現在很得意是不是?你滿意啦?我不就是高中的時候偷看到你上廁所了嗎?你何必要記恨這麼多年????”
“聶飛!”江果本來還挺自責,說起來這事情還她挑起頭來的,要不是她拿着聶飛的學校來開玩笑,賴順貴也不會走到這邊來騎驢下坡說他工作的事情。
但她聽到聶飛将高中時候偷看她上廁所的事情說出來,心中那團夥立馬就竄起來了,操起身前的那杯滿滿的飲料直接就潑到了我的臉上。
“你給我滾!”江果氣得發抖地指着院子大門。“現在就滾!”
“哼!”我鼻子裡出了一口氣,直接邁步就出了院門。
“果子,你這是怎麼了嘛!”江達明走過來帶着責怪的聲音。“都鄉裡鄉親,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就這樣!”江果朝着自己老爹吼了一聲,唔唔唔地哭着就跑進了自己的卧室,把房門反鎖撲在床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