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的事情,現在上頭還要審批,那個郭主任會幫我關注的。”我說道,就從包裡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包硬中華來,又塞進了聶長根的手裡。“别說兒子占老子便宜,一包抽過的玉溪換一包中華,值了!”
父子倆在門前坐着吹牛打屁聊了一會兒,就聽見院子外面傳來陣陣嘻嘻哈哈說話的聲音。
夏天天熱,農民一般都是趁着早上太陽不大的時候就下地勞作,等上午太陽火辣的時候就收工回家休息,現在十點多,也正是大家夥都開始回家的時候了。
我往外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媽扛着鋤頭跟一群男男女女往家裡走,還有說有笑,其中就有範春花。
“劉惠,那不是你們家聶飛嘛!”範春花眼見,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我,今天一起回來的人多,這娘們的心思就活泛開了,扯着嗓子便嚎了起來。“哎,聶飛,上次咱們打的賭算不算?”
“你跟我們家兔崽子打什麼賭了?”劉惠有些奇怪地問道,她一直都沒聽我說過呢。
那群男男女女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紛紛問道,範春花便将我被開除回村時跟她打賭說如果不能再回到鄉政府上班就叫範春花奶奶。
聽到範春花這麼說,人群中就發出一陣哄笑,衆人心道這聶飛也太能白扯了,鄉政府是你想進就能進的?看他回來了這麼久都沒動靜,而且聽劉惠說還去搞什麼微型企業自謀出路了,估計連聶飛也知道自己沒那能耐了吧?
現在可倒好,要是當着全村人的面叫,老聶家祖宗八輩的臉都丢光了,聶飛叫範春花奶奶,那豈不是聶長根就成了兒子輩的了?
劉惠就恨鐵不成鋼地扛着鋤頭心裡罵了聲兔崽子,不過更多的還是罵這範春花,心道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去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心眼也太小了。
“聶飛,你還沒說呢,究竟算不算數啊?”等到走進了,範春花又扯着嗓子喊。“你有能耐就趕緊回去,沒能耐就趕緊叫奶,叫了奶就去我店裡給你抓糖吃。”
“你個兔崽子,這下打賭打出毛病來了吧?”聶長根瞪了兒子一眼,擡起屁股就往屋裡走了,他可受不了這悶氣。
“我說的話,自然是算數!”我笑着道,“我就怕算數了,範嬸兒你到時候還沒臉再村裡立足啦。”反正馬曉燕那娘們已經打電話過來說我的事業編制是沒問題了,還不如就着這件事就措措這娘們的銳氣!
“我怕什麼?”範春花就笑道,“不過咱們得定個時間,不過這堵住也總不能拖過十幾二十年時間吧?”
範春花話音剛落,我褲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正是馬曉燕的号碼,我指着手機笑道。“消息來了,我按免提給你們聽聽看!”
聽見我這麼說,那些等着看熱鬧的人都立刻圍了上來,現場一下子便得很安靜,大家都想聽聽電話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