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顧昀笙的眉頭深深皺起來。
“思雨?你身體不好,怎麼一個人跑來了?”
“人家想見你嘛。”墨思雨走過來,纖細腰身扭成麻花,直到要撞上墨婉才停步。
她的腳步很慢,卻每一步,都狠狠碾在墨婉心上,鑽心的疼。
顧昀笙眉頭鎖得更緊:“這裡是公司,簡直胡鬧。”
墨思雨嗔怪:“可是昀笙哥,你還不是在公司抱着婉婉。”
“婉婉怎麼一樣。”顧昀笙動作輕柔地放下墨婉。
随後擡手,将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墨思雨噘着嘴,低頭鑽進副駕駛的座位。
動作之自然,仿佛做過千百次:“我不回去,恬恬說今天老宅有聚會,邀我去參加呢。”
墨婉一僵,抿唇道:“這是我的位置。”
墨思雨揚起臉,臉上帶笑,聲音嬌嗔:“抱歉,以前一直坐這裡,習慣了。婉婉不會介意吧?”
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墨婉站在車邊,心口堵得厲害,她一向不喜歡争搶,此時卻不想退讓。
就算顧昀笙要和她離婚,但是這一刻,她依舊是顧太太。
“這是我的位置。”她的聲音重了些,固執地站在副駕駛的門口。
“婉婉,思雨難得回來,你乖,讓讓她。”顧昀笙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墨婉卻知道,她又自取其辱了。
也是,這位置本就不是她的,墨思雨出國,她才有幸坐了兩年,怎麼到現在她還看不明白?
緊緊捏着拳頭,墨婉一言不發地坐上了後座。
顧昀笙沒說話,目光透過後視鏡,看見她神色平靜,背脊卻挺得筆直。
像一株傲雪的寒梅,不争不搶,獨自飄香。
如果不是她在他身下,時常露出羞怯的表情哭着求他不要,他還以為她天生就沒有喜怒。
不,曾有一次,她流露出對一個人的癡纏眷戀。
是在她初嘗雲雨,高燒不退的那幾天。她拉着他的手,反反複複叫着一個名字“星哥哥”。
後來她好了,他曾問過她,星哥哥是誰。
她淡淡回答:“小時候的玩伴罷了。”
但她眼中一瞬間的眷戀,卻在他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咦,這領帶是你十八歲那年,我送你的禮物?”墨思雨驚喜的聲音傳來,他頸上一緊,被人拉過去。
“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還帶着它,看來你心裡還是想着我的。”
顧昀笙忍不住又朝後看了一眼,後座的女人眼皮微動,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