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穿成這樣,是要給哪個男人看的?”
顧昀笙像一頭隐忍着的野獸一般,梗着脖子,下颌線繃到極緻,惡狠狠地盯着墨婉。
他質問的語氣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刺入墨婉的心底。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原本軟下去的身子,又不自覺地繃得筆直。
她望向顧昀笙,輕聲開口:“你說什麼?”
顧昀笙話一出口,自己便已經開始後悔。
他剛剛一瞬間,隻想到她在睡夢中都會呼喚的“星哥哥”。
他像是鬼迷心竅一般,不自覺地想到她是不是要趁他出差,私下和别的男人約會!
可是此刻,他方才想到,自己并沒有告訴過墨婉他今天要出差。
更何況,她一聽到他住院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來。不像墨思雨一般,畫着精緻的妝容,她的衣服都像是從櫃子了随意撿出來的,搭配得很是粗糙。
無論如何,她都是關心他的。
他居然會說那樣混賬的話來傷害她,真是該死!
他伸手摟着她,将她摁在懷裡,用下巴反複摩挲着她的發頂:“抱歉。你一直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我一時想多了。”
墨婉被強摁在對方懷裡,縮着手腳,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
她确實一直不喜歡這些,單是拿在手裡,就臉紅心跳,覺得無比臊得慌。
可是為了他,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夫妻關系,她鼓了多大的勇氣才穿到身上,想着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墨思雨那麼浪,她實在找不到反擊的方式,隻能如此孤注一擲铤而走險。
為了他,她面子裡子都丢了也無所謂了。
她那麼那麼愛他,十年如一日的愛着,可是換來的,卻是他一句冰冷的質問:“這是要穿給誰看的?!”
除了他,她還能穿給誰看?
他是她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愛過的男人啊!
顧昀笙一隻手還被吊着,力有不逮,隻能反複用完好的那隻手一遍遍撫摸着她柔軟的長發。
他的手是那麼溫柔,細密的呼吸灑在她的側頸,那麼柔軟和溫暖。
可是墨婉一點也感覺不到,她隻覺得冷。
她雙手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都要掐入肉裡,緩了好一會,才勉強忍住眼淚。
她推開他,坐起身來把外衣穿上,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