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我說過會給你想辦法的。”顧昀笙從身後拉住了墨婉。
看着她失望的模樣,他的心底也十分不是滋味。
他幾乎想要脫口而出,将還有一個心源,隻是傷者家屬還沒有松口捐獻這件事告訴她。
他不想看見她絕望的眼神,就算要他傾盡所有,他也一定要說服他們将那顆心源捐出來。
他正要開口,忽然,一個小護士積極地跑過來:“顧先生,不好了!思雨小姐,思雨小姐在鬧脾氣,她拒絕輸液。”
顧昀笙的眉頭深深皺起來,轉頭看向墨婉。
“還不快去。”墨婉隻是淡淡地回答,眼底卻早已失去了光亮。
顧昀笙抓住她的手緊了緊,柔聲道:“婉婉,你别這樣,我隻是先去看看她。你等我,我馬上回來。就算調動顧家所有的勢力,我都會為宋伯父找到合适的心源!”
“好哇。”墨婉始終沒有多餘的話。
她垂下眼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他也從滿心的期盼變得客客氣氣。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向她開口:“我隻是去看一下。她馬上就要做手術了,醫生囑咐過她,這幾天一定要按時輸液的。”
墨婉暗暗掙了掙被抓住的手腕,沒有掙開。
她隻好擡起頭,努力扯起嘴角:“我說了,你不用和我做任何解釋,畢竟我已經不是你的誰了。還有,可不可以請顧先生放開我的手,我還要去看我父親呢!”
顧昀笙傾身向前,想要伸手抱抱她。
但是墨婉直接側過身去,迅速躲開了他的擁抱。
顧昀笙的手僵在那裡,讪讪地收了回去。
卻還是固執地低聲承諾:“放心,我會很快回來,也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伯父的。”
可惜,他的承諾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她也曾天真的,傻傻的相信着他的話。卻在一次次受傷中,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他的話,就像一顆裹着糖衣的毒藥,外面多麼絢爛甜美,内在就多讓她痛徹心扉。
她早已上了無數次的當,被毒藥腐蝕的連最後一點殘渣都不剩了。
她再沒有勇氣相信他。
顧昀笙離開了。墨婉轉頭回到了宋父的病房外。
因為是重症的消毒病房,所以探病時間是十點之前。其他時間,墨婉隻能守在病房内隔離出來的小房間裡,隔着玻璃看着帶着氧氣罩的宋父。
宋母像是沒有主心骨的玩偶,頹廢地坐在一旁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