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嘴,盤算着還要回去給弟弟做飯。
可轉念一想,别說沒有空閑了,就算真有,誰願意跟這靖王搭夥啊?
多在他身旁晃悠一分鐘,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确實不巧”金舒拱手道。
可推辭的話還沒說一半,卻見劉承安趕忙搶了過去:“金榮的事情你放心,我晚些把他接到我府裡來,你這幾日,便隻聽靖王殿下的調遣,直到結案為止。”
金舒:
他說得字正腔圓,臉上寫滿了求生欲。
隻差頭頂上閃爍着走馬燈,将“頭頂上的烏紗帽能不能保住,就靠你了”清晰地寫在上頭。
金舒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兩個人,自知難逃一劫,便擡手弱弱地問了一聲:“那能先把這個給解開不?”
手腕上,李錦系好的繩子,依舊緊緊地綁在那裡,就像是兩個人的緣分一樣。
從那一刻開始,本該是平行線的命運,意外地因為一樁案子,交叉在了一起。
天色向晚,幽藍色的薄幕,籠上了定州城的天空。
一邊是如火的深紅,一邊是深邃的藏藍,在當中曼妙的過渡色下,是定州鬧熱的晚市。
三個人行走其中,金舒跟在李錦的身後,瞄了一眼面無表情,手握在刀柄上的周正,眉頭緊鎖。
都是被綁住手腕,都是各憑本事,可身旁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快就解開了呢?
而自己的這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啃帶磨的,卻紋絲不動。
“想解開?”李錦回眸,站在街市前,笑眯眯地明知故問。
瞧着他輕松愉快的模樣,看着那勾出絕美弧度的唇角,金舒深吸了一口氣。
要冷靜,他是靖王,惹不起。
而後強拿出一臉笑意,伸出手,十分恭敬:“有勞殿下了。”
可李錦卻笑意更深,瞟了一眼她手腕上的繩結:“先生請我吃魚,我就給先生解開,如何?”
金舒一滞。
好嘛,就為了一頓魚。
她擡起頭,用下巴指了指前面那家門庭若市的酒樓:“除了那家,殿下随便選一個。”
李錦當即一副明了的模樣,點了下頭:“就那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