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尊佛,突然砸到了林陽,讓楊安措手不及。
原本,他一封書信,控訴劉承安不借金先生,隻是為自己破不了這個案子,先找個合理的借口,拖延一下時間。
做夢都沒想到,靖王李錦竟然直接将金先生,從劉承安那裡給撈出來,親自送來了。
但楊安不知,他那些小算盤,李錦心裡清楚得很。
這三十多歲的林陽知縣,官場上算是個老油條,那些個官家的油滑,他在為官這幾年裡學了透徹。
要論辦案水平,與先前的劉承安相比,差距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明明沒能耐破案,卻還一封奏報接着一封奏報地控訴劉承安。
這般做為,無非就是想把自己破不了這案子的黑鍋,扣在劉承安小氣的頭上。
看,不是我不破案,是他不借人,破不了。
可官場的事情,金舒不感興趣,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這具屍體上。
“有兩種可能。”她說。
“第一種,死者頭部的傷是死後造成的,死者先被人用繩子勒死,兇手随後補刀,砸了死者的頭。”
邊說,金舒手裡邊比劃着作案的手法:“第二種可能,就是兇手先重傷了死者,在咽氣前,勒住死者使其窒息,最後掩埋。”
她說完,攤了攤手:“工具有限,隻能推測到這一步了。”
屋裡,陽光照亮整個驗屍房。
李錦聽完後,思量了片刻,之後一個側身,手裡的那把刀,嗖的一聲打了出去。
它從楊安的耳旁擦過,在空中劃出一條耀眼的光芒,直直穿透林陽仵作手裡的護本。
将護本與刀刃一起,“铛”的一聲,戳在另一側的紅柱上。
李錦依舊笑意盈盈,可楊安和林陽仵作卻吓白了臉。
“楊大人,監守自盜,濫竽充數,你這林陽府衙,可真令本王欽佩。”
說完,他轉身挑眉,瞧着一樣面露震驚的金舒,肆意潇灑的解開綁帶,話音帶着幾分戲弄:“走吧?”
“啊?去哪?”金舒仍未回神,神色驚歎的看過去。
李錦勾唇,笑意更深。
“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