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見,她才能知道這行動不便,到底是有多不便。
卻見李錦搖頭:“見與不見,都一樣。”他端起茶盞,吹了一口浮沫,“楊安用了重刑,兩人都面目全非。”
他說面目全非四個字的時候,口氣極寒,壓着一股火,臉上卻依舊揚着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意。
金舒驚歎:“這還真是準備屈打成招啊。”
她瞧着李錦一言不發,仍一下一下抿着茶水的樣子,心頭也窩火。
“哪能這麼草菅人命。”說完,金舒惡狠狠地補了兩個字,“昏官!”
這模樣,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
李錦放下手裡的茶盞,見她一臉不滿的樣子,對眼前這金先生,在心中高看了一眼。
“先生真是不同尋常。”他說,“現今如先生這般,懷抱着衆生平等,不分貴賤的能人志士,還是少數。”
金舒一怔,看着他笑盈盈的面頰,想起上一個青樓女子被害案,覺得自己是被他拿來調侃了,歪了下嘴:“彼此彼此。”
說到這,她才注意到李錦身上違和的氣場。
這個男人嘴裡說着對楊安的氣憤,卻不慌不忙的在這街角飲茶。
淺淺的笑意鋪了一臉,清朗的雙眸欣賞着夜市的美景。
就怎麼看,都不像是心裡裝着謎團的模樣。
金舒蹙眉,試探性的問:“門主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聞言,李錦的端茶的手滞在空中。
他挑眉,對上金舒探尋的目光,點頭直言:“隻是不知道動機。”
天色已晚,澄藍的夜空滿布星辰。
茶攤的小二将一盞燈籠挂在柱上,那昏黃的燈火,在初春的夜風裡搖拽。
李錦沒再說下去,他瞧着行人漸多,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起身道:“走,去找動機。”
結合已知的線索,再加刀具鋪掌櫃的話,李錦已經将案子的脈絡,理出來個八分。
但想要還原整個案子的模樣,還遠遠不夠。
晚市商品琳琅滿目,李錦邊走邊看,不多時,就瞧見了紮燈籠的小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