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頭望去,一整日都不見人影的楊安,此時正坐在馬車裡,也探出個腦袋,大老遠地沖李錦揮手。
這一幕,屬實讓李錦怔愣住了。
就見院子外浩浩蕩蕩一隊人,風塵仆仆而來。那陣仗,那規格,屬實驚豔。
除了眼睛看不見,還沉浸在被戳了脊梁骨,無比痛苦中的瞎子外,滿院子人都被這陣仗給驚訝到了。
浩浩蕩蕩幾輛馬車,依次停在門口,嘩嘩啦啦下來的一群人,扛着桌子,拿着椅子,七手八腳地擺在院子當中。
筆墨紙硯一個不少,驚堂木還有肅靜回避的牌子,竟然也有人舉着分列兩旁。
不大的院子,一瞬間就被塞了個滿滿當當。
這是将整個公堂,從林陽縣衙的大堂上,直接搬到了這個小院子裡啊?!
李錦眉頭擰在一起,瞧着一身官服,從後頭最寬大的馬車上下來,帶着師爺一路小跑而來,排場極大的楊安。
瞧着他跑進院子的一瞬,先是停住了腳步,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驚了一下,擡着眉毛,沖着李錦連連擺手驚呼:“哎呀!王爺身份高貴,怎能坐在那些個破爛地方”
他話音未落,忽而又面目猙獰,轉了方向,指着李錦身旁的金舒,怒斥:“小小仵作!怎能将這些個污穢之物遞給王爺!你是不是不想要腦袋了!”
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方圓五十米的鳥都被他的聲音給震上了天。
李錦看着自己手裡的繩子和爛褲子,再也忍不住了。
“楊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他将東西塞進了周正的懷裡,起身自上而下的看着楊安,面頰上仿佛包裹了萬裡冰霜,語氣寒涼如刀:
“怎麼,本王的人,你也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