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李錦笑出了聲。
“好一個帶孫子的,勤勤懇懇的種地農婦。”
他将手裡的茶盞放下,不疾不徐道:“一個種地的農婦,頭戴和田白玉的發簪,手帶雲南老坑飄花翡翠镯”
他勾唇笑起,看着劉阿婆面頰上精彩紛呈的神色。
看着她下意識的,攥緊袖口,捂住發簪。
看着她臉上那股傲氣,隻眨眼功夫,蕩然無存。
“你這屋裡,白潤的珍珠耳環随手放置,寶石的戒指換着花樣的戴。平日用着唐花釉瓷的茶盞,喝着貢品的明前龍井你這個安分守己的農婦,種的是搖錢樹啊?”
李錦臉上笑意不減,但劉阿婆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笑容的溫度。
這個男人,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達官顯貴,都要年輕,也比她見過的全部官爺,都更可怕。
那由内而外發散出的威壓,讓劉阿婆動彈不得。
跪在他身前,被那透徹冰冷的目光戳着眉心,讓劉阿婆還以為自己是跪在閻王殿上,判官身前。
“益陽城的達官顯貴,誰人不知你劉媽媽?誰人不曉你這有美人如玉,佳麗三千?”
李錦用感慨的、帶着刀的話語,将劉阿婆隐藏真面目的那一層皮,一點一點地剝下來。
“又有誰不知道,你誘騙脅迫那些姑娘,為你換取那貪婪的、肮髒的所謂财富?”
屋内,極靜。
劉阿婆愣在那裡,雙唇顫抖,目光閃躲。
李錦睨着她的面頰,冷笑一聲,掐滅她最後一絲狡辯的幻想:“劉阿婆,你以為你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憑寥寥幾言,就能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