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金榮睡在李錦的床上,發出均勻的鼾聲。
“你弟弟和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李錦一邊翻看手裡的賬本,一邊不鹹不淡地聊着。
他這沒來由的一句,讓金舒愣了一下,正在拆信的手停滞了片刻:“我長得比較像我爹,他像娘。”
“你爹也懂屍語麼?”
燭火微微跳動,金舒沒有多想,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一屆文人雅士,哪裡懂這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錦擡眼:“那你是怎麼會這些本事的?”
怎麼會的?金舒怔愣了一下,恍然間發覺自己說漏了嘴。
她睨着李錦探尋的神情,抿了抿嘴,現場開編:“我從小就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偷偷學的。”
此刻若是硬要扯一個罪名,那她現在就是在降智打擊,侮辱皇親國戚的智商了。
靖王李錦又不是吃素長大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金舒的面頰:“偷偷學?哪裡學,怎麼學,說來聽聽,我也想學。”
李錦覺得,沒按照大魏律令,定她一個侮辱皇親國戚的罪名,簡直就是自己心寬似海的佐證。
眼前,金舒是開動了十二分的腦細胞,一本正經的胡扯八道:“我就喜歡看些奇聞異事的書籍哦,還有我爹的朋友裡,有個開醫館的大叔,我小時候經常去的”
“編,繼續編。”李錦打斷她的話,笑盈盈放下手裡的賬目,雙手抱胸,等着她繼續往下胡扯。
他倒要看看,這個金先生還能扯出什麼新花樣來。
金舒被拆了台,看着李錦帶笑的容顔,嘴皮發幹,聲音漸小。
汰,這眼前的人邏輯思維缜密的可怕,這種招數對付得了劉承安,可對付不了他。
她擡手撓了撓頭,以李錦的聰明智慧,應該也不信鬼神一說,這種如同天方夜譚一般的轉世再生,大抵上也不會信。
金舒實在是找不出别的說辭,幹脆心一橫,決定刀尖遊走,實話實說。
“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這些,這話王爺信麼?”
見李錦不言,笑意不減,金舒咂嘴:“是真的。我打小就懂,看到就知道是什麼樣子,那些東西,仿佛在最初的時候,來到這個世間的時候,就已經裝在腦袋裡了。”
話音落下,屋内寂靜。
金舒看着李錦,心頭七上八下,十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