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露出些許殺氣,回頭盯着他:“所有,本王要這裡,所有的東西。”
眼前,杜進不敢再問,轉過身擺着手,讓府衙所有在場的人,舉着蠟燭彎着腰,一樣一樣地将殘留的物什,從厚厚的灰燼裡扒拉出來。
李錦此時蹲在方青的面前,凝視着他趴在地上的樣子,眼眸裡一團火燒的旺盛。
他就像是抓了一捧流沙,以為穩穩到手的線索,眨眼成了鏡花水月,過眼雲煙。
堵得慌。
少頃,周正回來,附在他耳邊:“密室全空了。”
三個人之間死一般的寂靜。
從這宅子起火,方青沖進去開始,事情就向着最壞的方向前進了。
仿佛是脫了線的齒輪,漸漸遠離了李錦的掌控。
他冷笑:“好一場蹊跷的走水,來的不偏不倚。”
不是沖着方青來的,而是沖着李錦來的。
趴在這裡的方青做夢都不會想到,他深夜搬來的救兵,不是幫他對付李錦的袍澤,而是來送他見閻王,滅他口的劊子手。
少頃,蹲在地上打理屍體的金舒,睨到了方青攥成拳頭的雙手,其中有一隻,隐隐不太一樣。
她将手掰開,瞧見裡面一小塊紙片。
紙片的邊緣,仿佛看得到一隻小鳥的印章。
“王爺”她說。
話沒說完,就見杜進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手上端着一柄帶信的飛刀:“王爺!這是剛剛戳在門柱上的!”
李錦上前,将飛刀上的信一把扯了下來。
裡面隻有一頁紙,一個字,濃墨重彩,洋溢着豪邁氣息。
是個“序”字。